周萌
柿子已经红透了红到没人记得她当初的青涩红到红色成了你我眼中唯一的色彩皖南的柿子还在涂抹着白霜陕北的柿子早已亲吻冰雪她们是北风中仅存的硕果没有呜咽以及嚎叫她们只是寂寞如果天意让你衰老成一块最最自然的柿饼就请让我将你最美的那一刻嵌入回忆
草垛终于沉静下来,像一朵蘑菇矗立在晨风的凉薄里给予我最细腻的回忆陷入温软间,无法自拔一团火,被故土悄悄地藏好如若无言,没有人会知道草垛的体内如此炙热像少年那颗滚烫的心像祖母盼归的眼像一滴滴泪沸腾在离别的光景边缘沐浴在初冬的暖阳里,仰望故乡的草垛,毋庸置疑那是人世间最美的塔
石磙石磙在故园的荒草间静默静如处子,岁月只能在它的体内小心翼翼地叫嚣多么矛盾,就像一片雪花纯洁的外表之下还有许多无法言说的故事太过沉重,经年累月的风搬不动、移不走它已成为村庄的重心日月都向其倾斜有那么一刻,我听见清脆的碾谷声袭来伴随着祖先的鞭响与吆喝我拍拍石磙的脊背就像轻拍一头跑不动的老牛